宝的尸体,死者全都呈现诡异尸僵——双臂交叠在胸前,十指死死扣住肩膀。
更衣镜突然蒙上水雾,血字在玻璃表面蜿蜒浮现:别碰冷藏室。我的白大褂口袋多出张字条,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支离破碎,落款是宋清荷。
当我撬开冷藏室地砖时,腐臭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。十三具白骨以胎儿姿势蜷缩在水泥坑中,头骨天灵盖全都有硬币大小的穿孔。最上层的骷髅戴着银杏叶项链,下颌骨卡着半枚翡翠扳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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焚化炉闸门升起时,江临川正往宋清荷尸体嘴里塞符纸。他后颈的尸斑已经蔓延到耳后,手指溃烂露出森白指骨。
“借尸养蛊,好算计。”我将dna报告甩在他脸上。那些死者都是ab型rh阴性血,与二十年前福利院火灾失踪的孤儿完全吻合。焚化炉突然轰鸣,炉膛里未熄的骨灰腾起旋涡,十三道黑影在热浪中逐渐凝聚。
宋清荷的尸体突然坐起,腐烂的眼球转向江临川。她颈间的银杏叶挂饰正在融化,银水渗入江临川溃烂的皮肉,腾起阵阵青烟。
“你偷换我抗排异药时,就该想到今天。”我摘下口罩,露出与宋清荷七分相似的脸。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,被烧成焦尸的从来不是我们姐妹。
焚化炉闸门轰然闭合时,江临川的惨叫声混着血肉烧灼的滋滋声。监控屏幕闪过雪花,十三具冰柜同时弹开,裹尸袋在月光下轻轻摆动,像在跳一支祭舞。
晨光穿透停尸间窗户时,我锁上馆长办公室。檀木盒里的翡翠扳指正在融化,滴落的黏液在桌面蚀出银杏叶形状的洞。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:第九个ab型供体已找到,预计今晚送达。
铜铃在晨风中发出清响,冷藏室地砖下传来指甲抓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