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渗血,樽底铭文不知何时变成了\"樽碎之日,血债血偿\"。
赵三吊死在自家别墅那晚,监控拍到槐树枝条穿透了三层防弹玻璃。陈文远在icu抓着儿子手腕嘶吼:\"当年我们在树根下埋了镇物!\"他眼底映出窗外的槐影,那些焦黑的枝桠正摆出掐颈的手势。
陈子轩带着洛阳铲重返古树,在根系最密集处挖出个陶瓮。瓮里蜷缩着具女童骸骨,天灵盖钉着七枚战国刀币。骨殖间有张帛书,记载着秦代方士用\"阴骨木\"镇压战场冤魂的秘术。
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令他血液凝固——以老槐树为中心,整个村庄的地下布满交错骨殖,恰似一株用人骨拼成的巨树。
秦月指着ct片的手在发抖:\"你父亲胃里长出了槐树芽。\"病床上,陈文远干瘪的胸膛突然裂开,树根状血管缠着半截青铜樽涌出。樽内蓄着的黑血泼在监护仪上,映出段古老记忆:
公元前210年,徐福将五百童男童女封入活槐。方士割开他的喉咙灌入秘药时,徐福在青铜樽里看见了自己未来的每一次转世——1998年的盗墓贼,2025年的古董商。
雷声再起时,整株槐树轰然坍塌。陈子轩在树根处摸到块冰凉玉璧,上面刻着他出生那天的生辰八字。身后传来林夏的惊叫,那些散落的人骨正自动拼合出李德全的模样,枯手指向北方皇陵。
暴雨冲刷着村口新立的无字碑,没人注意到碑底生出的嫩芽。在千里外的永昌典当,青铜樽上的血迹正慢慢褪去,露出最初的铭文:\"饮我血者,代我长生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