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玉骰子
张小泉的翡翠骰盅扣在赌桌上时,三枚骨制骰子正在渗出细密血珠。
澳门金雀赌场厅的冷气开得很足,却吹不散他对面那个旗袍女人身上的沉香味。女人戴着半张鎏金狐狸面具,葱白手指推过来三枚暗红色骰子:\"张先生用我的骰子赌这局,赢了,永利皇宫欠你的八千万债务全消。\"
监控镜头突然集体转向墙壁,荷官阿杰的瞳孔泛起灰翳。张小泉摸到骰子瞬间,耳边炸开婴儿啼哭——这是他三年前在缅甸地下赌场落下的病根,每当摸到浸过尸油的赌具就会幻听。
\"三个六,十八点。\"旗袍女的声音像生锈的琴弦。骰盅揭开的刹那,张小泉后颈寒毛倒竖,那些在血泊里翻滚的根本不是骰子,而是三颗布满牙印的眼球。赌桌下的阴影里,二十三条青灰色手臂正攥着他的裤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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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间冷柜第三层咔嗒弹开时,张小泉终于看清旗袍女真容。腐烂的右脸挂着半张金箔,正是他亲手闷死在湄公河赌船上的同门师妹柳如眉。当年他为偷学\"鬼门十三骰\"绝技,在这具冰棺里塞了二十万泰铢让法医造假死亡证明。
\"师兄的换牌手速还是这么快。\"柳如眉的喉管切口涌出黑色甲虫,沾着脓血的手指划过张小泉颤抖的右手。那夜在曼谷贫民窟,正是这只手把注满艾滋病毒的针管扎进流浪儿身体,就为测试所谓的\"厄运缠身赌术\"。
停尸间白炽灯忽明忽暗,张小泉怀中骨灰坛突然发烫。那是他母亲临终前给的\"护身符\",此刻坛身浮现出无数张人脸——1998年湘江溃堤时被他推下救生艇的赌徒、2009年金融城天台被他逼跳楼的基金经理、三个月前在洗码室吞碎玻璃的叠码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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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尼斯人赌场贵宾厅的落地窗炸裂时,张小泉正被数十只焦黑手臂按在百家乐赌桌上。那些他出千害死的赌客们,此刻正用融化的眼球当筹码下注。荷官机械地发牌,每张扑克牌背面都拓着张小泉不同年龄段的遗照。
\"该收利息了。\"柳如眉的旗袍化作漫天纸钱,她从肋骨折出森白算盘。算珠碰撞声里,张小泉看见自己左臂突然爬满尸斑,皮肉如赌场筹码般片片剥落。当年他种在柳如眉尸体里的\