描金棺材。棺内女尸穿着四十年代阴丹士林旗袍,左手腕套着七枚雕花银镯,右手紧握褪色的戏票。林姐抚过女尸空洞的眼窝:\"她叫孟挽秋,是最后一位活当。\"
手机疯狂震动,3478的号码在雨幕中泛着幽光。沈砚接通瞬间,棺材板轰然炸裂,女尸直挺挺坐起,银镯碰撞声与听筒里的戏腔重叠。孟挽秋的骨架开始生长血肉,腐烂的指尖戳向沈砚心口:\"该赎当了。\"
林姐甩出铜钱剑,剑身串着的古钱币叮当作响。女尸突然发出凄厉尖啸,沈砚耳后传来灼痛,镜中浮现⊕形血痕。后院古槐上悬挂的骨铃无风自动,地面浮现由香灰绘制的巨大符阵。
孟挽秋的指甲离沈砚眼球仅剩半寸时,账房传来算盘珠崩裂声。泛黄的当票从梁上飘落,祖父的鬼影正在拨动血色算珠:\"沈家收了四十九个活当,要销账就得用阳寿抵。\"
林姐的铜钱剑突然调转方向,剑柄上的太极鱼开始逆向旋转。她扯开旗袍立领,锁骨位置赫然烙着⊕印记:\"我也是活当,押了三十年阳寿。\"剑尖刺入女尸眉心时,孟挽秋化作青烟,戏票飘到沈砚掌心——1943年7月初7的夜场戏,用朱砂圈着座位号:甲字十三。
手机第49次响起,沈砚在戏院废墟接通电话。舞台聚光灯骤然亮起,四十九道黑影坐在霉烂的观众席,他们齐刷刷举起当票,每张都印着猩红的⊕符号。沈砚摸出血玉镯,内壁浮现新的刻字:\"癸未年七月初七,沈砚押当。\"
(尾声)
青冥当铺重新开业那日,有位穿西装的男人来赎怀表。沈砚将表递出时,瞥见对方后颈的⊕形疤痕正在渗血。铜铃轻响,博古架上的座钟突然开始走动,秒针甩落凝固的血痂,稳稳指向三点四十九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