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进树洞活祭。书里还有一幅工笔插图,画着献祭的场景,十三道血线从尸身流进青铜镜里,那镜面上还有个胎记,跟江离的一模一样。
守祠人这时候走过来,用他那干枯的手指划过神牌,慢悠悠地说:“那批镇魂镜的残片分藏在树根七窍呢,你太奶奶是末代守墟人。”江离再一翻,泛黄的1966年记录页上,竟然印着霍七爷年轻时的血掌纹,这事儿可越来越玄乎了。
又过了几天,下暴雨了,雨水“噼里啪啦”地冲刷着树洞祭坛。江离在这时候把青铜镜的残片给拼合起来了。霍七爷也来了,他割开自己的掌心,把血滴进镜子里。这刚一滴血,洞顶“噼里啪啦”地掉下千百颗风干的心脏,可把人吓坏了。紧接着,七道白影从镜面钻了出来,最后面那个戏装女子猛地撕开自己的脸皮,露出了跟族志插图里一样的森森头骨。那女子还喊着:“该还魂了。”说着水袖就缠住了霍七爷的脖子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青铜镜突然迸发出红光。江离低头一看,自己胸口竟然浮现出了树纹。这时候她才明白,母亲失踪前写的血书是什么意思——江氏血脉,生来就是榕墟的活体祭品。
这事儿可没完,雷暴撕裂夜空的时候,江离一咬牙,把祖传的镜片扔进了山火里。嘿,您猜怎么着?青铜镜竟然从树根深处升起来了,四十九道怨魂随着树胶凝成了毒瘴。就在这时候,霍七爷的尸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突然抱住戏装女子,“嗖”地一下就跳进火里去了。他那残缺的右手里,掉出了半枚玉珏。后来江离才知道,这竟然是江氏先祖用巫女骨血炼化的镇墟印。
最后啊,晨光刺破雾霭,六块镜片化作铁水渗进了岩层。江离把最后一块残镜沉入寒潭,水面倒影里的戏装女子也渐渐消散了。这时候,钟叔在林间收起柴刀,江离不经意间一看,发现钟叔那只独眼不知啥时候变成了树洞状的深邃孔洞。这故事啊,到这儿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喽,您说这事儿怪不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