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赵小满的麻花辫散成水草,模样别提多吓人了。她用浮肿的手指抠挖自己空洞的眼窝,恶狠狠地说:“你把我推进河堤暗渠时,我的红头绳勾住了你的铜纽扣。”这时候,梦境开始像那泛黄的旧照片一样坍塌,风铃花在漩涡里拼命抓住渡船的缆绳。十二年前的场景在眼前“唰唰”地闪回,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陈阿茂把昏迷的赵小满拖进芦苇荡,可自己呢,为了那银元,把绣着青棠名字的手帕丢进了灶膛。
就在风铃花吓得不行的时候,现实中的殡仪馆又出状况了。那冷藏柜发出“咚咚”的撞响,跟敲鼓似的。风铃花抖得跟筛糠似的,哆哆嗦嗦地拉开第七格抽屉。妈呀,苏青棠的遗体居然还跟刚溺亡时一样鲜活,湿漉漉的发梢垂落下来,就跟蛇似的缠绕住她戴着手套的指尖。苏青棠的瞳孔渗出河底淤泥,冷冷地说:“审判结束。你篡改证词害我枉死,纵容真凶残害月娥阿姨,为封口谋杀小满——现在该尝尝我们的绝望了。”
风铃花想尖叫,可喉咙里塞满了水草,一个字也喊不出来。冷藏柜的寒气慢慢凝结成青棠的面容,阴森森地盯着她。最后,她听见自己当年藏在槐树洞里的银元叮当作响,那声音越来越大,渐渐化作殡仪馆屋檐下的镇魂铃。突然,一阵暴雨袭来,镇魂铃“噼里啪啦”碎成满地猩红铁屑。而风铃花呢,被困在冷藏柜里,永生永世承受着那寒冷,就这么遭着报应,这也正应了那灵异故事里“罪孽反噬”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