嘿,你说这世上真有邪门的事儿不?咱今儿就讲讲贺金资遇到的那一连串儿离奇事儿。
贺金资住的是城南的独栋别墅,这别墅是贺家变卖祖产后买的。有天,殡仪馆把他父亲的骨灰盒送来了,可奇怪的是,屋檐下已经落满了乌鸦。贺金资瞅着那群黑压压的禽鸟,突然就想起老宅拆迁前,每到清明夜,父亲总会拎着生肉去后院荒坟。
这乌鸦啊,可没少给他惹麻烦。物业张婶都第三次上门抱怨了,她袖口露着渗血的纱布,哭咧咧地说:“小贺啊,你家这乌鸦邪性得很。昨天我给花修枝呢,突然就扑下来啄我眼睛。”正说着,窗外的鸦群“呼啦啦”一下全腾空了,那翅膀拍打声跟暴雨砸地似的。
贺金资发现,这乌鸦只在黄昏后出现。每当暮色漫过雕花铁门,那些漆黑的影子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,在庭院的梧桐树上挤成一团,像团颤动的黑云。到了第七天深夜,他正睡着呢,突然听见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。他撒丫子就冲进父亲生前卧室,这时候月光正好穿透百叶窗,照在满地的骨灰上,那影子就像个人形轮廓。
有天,贺金资翻出本泛黄的相册,里面掉出张集体照。这是1983年青石镇小学的毕业合影,少年时期的父亲站在最右侧,可身旁男孩的面部被锐器划烂了。照片背面还用红钢笔写着:“欠债要还”。
当夜,贺金资就做了个怪梦。梦里浓烟滚滚,有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在拍打封死的木窗,乌鸦在燃烧的房梁间乱飞,叼着火星就跟衔着红宝石似的。他“嗷”一嗓子就惊醒了,一看手机,凌晨三点。这时候,庭院里传来铁锹铲土的声响。
他立马握着手电筒冲进后院,好家伙,梧桐树下出现个半米深的土坑。土坑里有个腐烂的樟木箱,里面堆着焦黑的儿童凉鞋、发霉的算术本,最底下还压着张地契,甲方签名处写着“贺长庚”,这不就是他父亲的本名嘛。
贺金资拿着地契去了古董店,老板用放大镜端详着说:“你爸小时候住青石镇吧?这地址现在改建成养老院了,听说以前是周地主家的别院。”老板压低声音又说:“49年土改,周家小姐被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玻璃爆裂声打断了。贺金资转头一看,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贴在橱窗上,她枯瘦的手指在玻璃上画出带血痕的“7”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