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活剥人皮沉江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铁链突然绷断,棺盖“轰”地一声掀开了。
就在这时候,老赵的铜葫芦剧烈震动起来。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,酒能破妄,赶紧仰头灌下一口烈酒。嘿,眼前景象瞬间变了:哪有什么考古队员啊,王铁军正握着匕首捅向张教授,陈秀娥披头散发地抱着具骷髅亲吻;真正的棺椁其实是口竖立的青石匣,里面蜷缩着具血淋淋的无皮尸骸。
“陆将军要活人皮!”岸上那老头的脸突然浮现在水中,手里的鲤鱼也变成了森森白骨。老赵猛然想起来,这老头和县志里记载的刽子手后代长得一模一样——当年正是此人祖上将滚烫的鱼胶浇在陆承业身上方便剥皮。
这时候,玄铁链化作巨蟒缠住王铁军,活生生地把他绞成了肉泥,填进了石匣。张教授疯了似的撕扯自己头皮,喊着:“我偷过兵马俑的指甲盖!”老赵急了,攥着铜葫芦就砸向石匣。飞溅的碎玉中,露出半张发黄的皮纸,上面是陆承业被行刑前咬指写下的血书:“吾以血肉饲江蛟,必使仇家九代绝。”
说也奇怪,陈秀娥突然清醒过来,撕开潜水服,露出满背刺青——那是用鲛人油墨刺的《镇魂图》。她纵身跃入石匣,抱住骸骨,那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最终把无皮将军裹成了完整的尸体。老赵趁机把铜葫芦按在尸骸心口,嘿,葫芦上暗刻的《往生咒》泛起了金光。
等老赵浮出水面的时候,怀里抱着块刻有“陆”字的残缺头骨。再一看那考察船,早已变成腐朽的烂木。只有那个穿藏蓝衫的老头还在岸边,不过已经成了具挂着水草的骷髅,手骨上还缠着陈秀娥的相机带。
后来啊,当地县志多了一行小字:“嘉靖将军冢,得忠魂归位,黑水自此澄澈。”而老赵的铜葫芦底,悄然多了道形似无面人的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