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,她们脖颈的伤口连成了北斗七星图案,最末端的星光正指向老宅地下室。
鄱红月第八次穿越的时候,带着手电筒撬开了地下室的封条。一进去,那腐臭味儿和福尔马林味儿混在一起,熏得人直犯恶心。地下室的铁架上摆着七本用皮肤装订的日记。1987年的那本上写着:“试验体01号出现排异反应,需更换新容器”,那字迹和父亲的研究笔记一模一样。
她用手电筒往角落的标本罐一照,“哗啦”一声,所有镜子同时炸裂。七具泡在防腐剂里的尸体睁开了眼睛,她们的喉管都被精巧地缝入微型录音机。鄱红月下意识地扯开自己的衣领,锁骨下方赫然有条愈合多年的缝合线。
第九次死亡来临前,鄱红月终于拦住了1987年的父亲。她拿着手术刀抵住父亲的喉咙,可父亲却露出诡异的笑,说:“你以为穿越的是时间?”说着就撕开衬衫,胸口皮肤布满正在溃烂的缝合口,“每个鄱红月都是我最好的作品。”
这时候,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,二十三个不同时空的鄱红月在镜中汇聚。她们脖颈的伤口伸出血管,像一条条蛇一样缠绕住凶手,把他的血肉反哺给每个时空的受害者。就在老宅承重墙轰然倒塌的时候,鄱红月看见最初的自己站在血泊里微笑,腕表永远停在了凌晨两点十七分。
第二天,报纸刊登了《老宅坍塌现多具陈年女尸》,法医证实所有死者dna相同。鄱红月站在警戒线外,抚摸着新长出来的朱砂痣,身后橱窗映出穿深蓝工装的身影。她一转身,只看到满地镜子碎片里晃动着无数个月牙形胎记。
这时候,她手机收到新消息:“实验体08号完成最终迭代。”发件人显示:鄱建国。最后一块镜片中,年轻的父亲正在给婴儿时期的她缝合脖颈,而窗外血月高悬,就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监视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