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有这么一个地方,叫槐树巷17号,那是一栋四层的老砖楼。青灰色的墙面上爬满了枯死的爬山虎,就跟老妇干瘪的手筋似的,看着就瘆得慌。
有个叫童柔荑的女人,这天正把最后一块“吉屋出租”的告示贴进玻璃橱窗。刚贴完,那红木门廊就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她一转身,就望着这栋阴森的楼。旁边的房产中介看着这楼,欲言又止,还偷偷瞥了眼三楼的某扇窗,那玻璃内侧凝结着诡异的螺旋状水雾。中介就劝她:“童小姐,这栋楼……您真不考虑重新装修?”童柔荑摸了摸门框上斑驳的雕花,指甲缝里都渗出暗红碎屑了,她还说:“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好。”这中介哪知道,那些碎屑正沿着木纹渗入门板,更没瞧见二楼窗边闪过一个人影,那人影的脖颈呈直角弯折,正用后脑勺贴窗窥视呢,想想都吓人!
没过多久,租客小夏搬进了301室。当晚,她就听见天花板上传来弹珠滚动声。她举着手电筒一查看,一滴腥臭黏液“啪嗒”一下落在眉心。那光柱扫过去,布满霉斑的天花板上赫然浮现出数十张孩童面孔,每张脸都大张着嘴,眼眶里还蠕动着蛆虫状黑雾。可把小夏吓得够呛!第二天,童柔荑端着红糖姜茶来了,她那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脚踝,泛着尸斑般的青紫。她跟小夏说:“这是冷凝水,这栋楼建成时用的南洋木料,受潮就会渗出树胶。”小夏哪敢说,那些树胶在姜茶热气蒸腾下,正顺着杯壁聚成“快逃”的字样呢。
402室住着个独居作家。连续三天,他都听见阁楼传来剁肉声。他壮着胆子循声攀上木梯,发现阁楼地板上堆满蚕茧状灰白色皮囊,每个皮囊的脊椎位置都裂开拳头大的洞。他颤抖着伸手去触碰最近的皮囊,这时候,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,墙皮剥落,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,朱砂写就的“饲”字还在符纸上渗血呢。作家吓得夺门而出,正好撞见童柔荑。月光下,这房东的瞳孔竖立如猫,旗袍盘扣不知啥时候变成七颗人齿。她笑着递来账簿,说:“您该按时交房租了。”作家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名字正在纸页上溃烂发黑。
保洁员在107室床底扫出半截风干的婴儿手臂,那截断肢掌心还攥着泛黄租约,乙方签名处赫然是童柔荑的名字,立约日期却是民国三十七年。更诡异的是,每当有人想丢弃断肢,它就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