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仔细一瞧,正是今晨跳楼身亡的器械科王科长。
这时候,护士小夏突然出现在他身后,冷不丁说了句:“珀医生还不明白吗?”再看她那瞳孔,泛着心电图室从不会有的铁青色。接着又说:“每具用过ecg - 3000型监护仪的尸体,心电图纸都会多一道波纹。”说完,她解开护士服纽扣,左胸的手术疤痕居然组成了“1912”的数字,而这ecg - 3000正是王科长上月引进的新型设备。
珀斯民越想越害怕,跑到停尸间去。那儿冷气刺骨,他掀开11号冰柜,里面本该存放的遗体没了踪影,柜底散落着焦黑的心脏组织。查看监控录像,发现昨夜03:17所有屏幕都泛起雪花,等再清晰时,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根镀银石英丝,跟百年前弦线电流计的传感元件一模一样。
这时候,地下二层传来蒸汽机车的汽笛声。珀斯民顺着声音推开废弃手术室的门,嚯,墙上挂满了装着心脏的福尔马林罐,每颗心脏都缠绕着发黑的弦线。手术台上摊开的1912年手术记录显示,艾琳竟是被活体解剖的试验品,主刀医生签名栏赫然印着现任院长家族的纹章。
突然,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:“第十一颗心脏。”珀斯民一抬头,就看见艾琳倒悬而下,护士帽下露出贯穿胸口的空洞,镀银弦线正从她心脏创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。她冷冷地说:“当年他们用父亲发明的机器监测我的死亡,如今我要用升级版设备收集复仇的养分。”说完,她指尖轻点监护仪,屏幕里院长的实时心电图突然扭成了直线。
黎明时分,人们在院长办公室发现十一枚焦黑的心脏,呈环形围绕着他完好的尸体。珀斯民瘫坐在堆满旧图纸的角落,一摸白大褂口袋,多了枚紫罗兰色指纹的胸针。那台1903年的古董心电图机还在“嗡嗡”地工作着,吐出的最后一条纸带波纹间,隐约能看见少女微笑的轮廓。
三个月后,珀斯民去医学博物馆担任心电图展区讲解员。每当有游客靠近爱因托芬的弦线电流计复制品,仪器总会自动吐出一截纸带,波纹组成参观者的姓名缩写。而市立医院新采购的ecg - 5000型监护仪,一到午夜就会漏电,金属床架上还凝结着紫罗兰色的霜。这医院里的怪事啊,就这么一直流传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