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四十七分,医院病房里静悄悄的。洪野正守在护士站,突然,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输液袋在静滴架上起了变化,竟鼓起了拳头大的肿块。她心里一紧,赶紧拿起镊子夹起袋体。这一看可不得了,原本暗红色的液体慢慢泛黑,接着沿着输液管逆流而上,竟然形成了“救救我”三个字。
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这种异常情况了。洪野看着值班表,发现每次出现黑色液体的病房,住的都是肝癌晚期患者。消毒水味混着铁锈气息直往洪野鼻子里钻,她下意识地攥紧胸牌,往后退了半步。这时,监护仪屏幕上倒映出输液袋表面浮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,仔细一瞧,那正是三天前去世的3床病人周海生。
洪野永远忘不了上周那个暴雨夜,这个肝癌患者突然拔掉针头,大声嘶吼:“药水在咬我!”可现在,本该空置的3床被褥上,正渗出和黑色液体一样粘稠的东西。
药房那边传来冷藏柜的闷响,洪野心里好奇,掀开备用输液袋包装箱,里面所有的生理盐水都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。她赶紧掏出手机想拍下来,结果镜头自动跳转到十天前的监控画面:周海生临终前突然扯开病号服,腹部手术疤痕竟组成“1999317”的日期,这日期和护士长工牌上的入职时间一模一样。
洪野去更衣室,发现镜面蒙着层沥青状物质。她伸手擦拭,镜中映出的却不是自己,而是一个穿着老式护士裙的女人,正往输液袋里注入黑色液体。那女人胸牌上的名字被腐蚀得只剩个“林”字。洪野只觉得一股冰凉的触感,真实得可怕。她一转身,“砰”地撞上查房车,车筐里躺着本泛黄的《特殊护理记录簿》。
洪野来到档案室,那股霉味刺鼻得很。她翻到1999年3月的记录,泛脆的纸页记载着肝癌患者集体死亡事件:“17日23:15,7名患者突发溶血反应,尸检发现输液含未知黑色沉淀物。”附页贴着张褪色照片,当年参与抢救的护士们如今全是科室主任,而照片边缘的污渍形状和此刻输液袋的鼓包一模一样。
处置室传来液体沸腾声,洪野推开虚掩的门,只见报废的配药台正在自动运作,玻璃瓶中黑液翻涌出人脸气泡。她举起手机录像,液体突然喷溅形成立体投影,十五年前的护士长正往生理盐水里添加黑色粉末,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