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老杨啊，也是个苦命人啊，
以前年纪轻轻的就是个远近闻名的木匠师傅，”
马六给程师傅散了支烟，程师傅满脸笑呵呵的接过，
点上烟抽了一口之后又缓缓说道：“你也知道，这手艺活，只要你手艺好，
在这四九城不说大富大贵，混个一家老小温饱是不成问题的，
如果没发生后来那件事，他倒也算是好命，
可惜咯，命里带苦，老天爷不饶人啊，”
程师傅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里似乎有着叹息，也有着回忆，
马六急道：“嘿，程师傅 ，您接着说啊，停下来干嘛？”
话说一半，都把马六的好奇心钩起来了，他却停下了，这算个啥嘛。
程师傅瞥了马六一眼，“急啥，这么多年了，老头子不得好好想想啊，”
“好嘛，您想好了没？”
“哼，老杨当时志得意满，手里有活，家有娇妻，
可当年这四九城乱哄哄的，洋鬼子，小东洋，军阀地痞横行霸道，
老杨当时那小娇妻就是上街买东西的时候，不小心让一小东洋浪人撞见了，
你也知道那小东洋啥德行，老杨那媳妇别看是个女子，
可也是个烈性子，当场就拿起街边卖肉的那杀猪刀跟那小东洋拼了，
只可惜，她只是个妇人，怎么可能拼得过那畜生一般的小东洋，
只是砍伤了那小东洋的一只手，便被被小东洋当场给杀害了，
老杨当时正给人家打家具呢，他媳妇的尸体被邻居送了回来，
老杨当时就疯了，抄起斧子就要去宰了那小东洋，谁也没拦住，
我们当时都以为他会失败的，谁也没想到，当天夜里就传出消息，
那小东洋在医院治手的时候被人冲进去给宰了，不过老杨自此就消失不见了，
我们都以为他死了，结果四九城解放后，他又冒了出来，
那时的他，跟个乞丐似的，自此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了，
有活就去做，做完活就去喝酒，唉。”
听完程师傅的回忆，
马六深深叹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