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
    那人大松一口气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寒光一闪!

    其人脚步顿住,头颅扑通落地,血水狂喷乱涌。

    当啷!

    郭镇岳将刀撇了,冷声下令:“去,把他全家屠了。”

    亲信中,当即有人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传令,召集所有兄弟,打过河去!”

    郭镇岳怒气难消:“一举捣毁盐厂,我要宰了那个周彻,替我儿报仇!”

    “郭公,不可冲动!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人站出来阻拦。

    郭镇岳正待发怒,但看到此人时却放下了脾气。

    面前,是一个年约半百左右的老男人。

    他身材干瘦,像是一块立起的棺材板;留着一撮胡须,眼睛小而狭长,却透露着如蛇一般的灵光。

    贾道,此人曾在朝为郎官,因多谋而遭同行排挤妒忌。

    又因背后无靠山,且不擅经文义理——同行挖坑,在一次儒学讲经时,误导其曲解经义,指责其将圣人之道‘毒’化。

    朝廷问罪在即,聪明的贾道弃官不做,当夜渡河回到河东,并成为郭镇岳的军师。

    郭镇岳得以迅速崛起,扫平其他贼军势力,全赖此人谋略。

    “先生有什么要教我的吗?”郭镇岳客气问道。

    贾道拱了拱手,道:“郭公,我等能长居河东,朝廷却奈何我们不得,无非两利。”

    “一曰地利,我等居河北、朝廷在河南,可凭河而守。”

    “二曰人和,河东百姓民不聊生,跟着朝廷没有活路,所以才愿跟着我们干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郭公为报子仇,愤然兴兵渡河,岂不是自弃地利人和?”

    “去朝廷的地盘,去和朝廷的精锐交战,不是自取灭亡么?!”

    郭镇岳猛然醒悟:“多亏先生提醒,险些犯下大错……可是,此仇不报,我难消心头之恨!”

    “先生,您可有妙计教我?”

    贾道捏着胡须,眼中精光闪烁:“郭公是只想杀六皇子周彻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郭镇岳点头。

    他笑了:“关于他的事,我来之前已了解了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