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六皇子故,我军不得已速行求战,以己之弱迎敌之长。”
“此等情况,若是军心难求,将士不愿死战,如何得胜?”
“倘若不胜,届时是谁来担责?”
“是忤命而行的六皇子,还是教我用兵的你!?”
王骥是军中老人了,没有继续跟朱龙对着干,而是将头一低:“太尉,末将进言,只是为了顾全张梓大局!”
“天子一令,数万军动,大军之中,谁不是为了大局而战?”朱龙冷目看他:“你是想主掌大军?”
“我无此意……”
“我看你此意甚浓!”
朱龙怒叱:“我问你,军中当以何为先?”
王骥答:“军令。”
“既知是军令,何以屡抗屡疑,乱我军心?”朱龙手一挥:“念你也是宿将,姑且饶过性命!且先退去,你在军中职务,我会上书陛下,重新议定!”
这话,显然是要拿掉王骥了。
原先对王骥的话还有些认同的董问等人。
一听眼神都活络了起来。
王骥要是被拿下,那这空出来的位置,岂不是要在他们头上徘徊?
军中地位,是不能只看统兵数量的。
北军的头领,地位自是超然。
秦度因伤被架空,职权转移给了褚飞;王骥再被拿下,周彻在北征军中就只剩一个平难军了。
这本作为南路主将的六皇子,被架空的还不如副将董然。
毕竟,董然可以节制三河骑士,军力在平难军之上。
王骥深吸一口气,抱拳躬身:“是!”
王骥退下,朱龙面色如常。
他亲自舀起米酒,笑着对诸将道:“正月初一,当食甜酒,都来尝尝。”
“谢太尉!”
众人恭敬甚嘉。
董然双手接过,抿了一口,笑道:“只知太尉天下名将,不知您还有这酿米酒的好手艺。”
帐内诸将,皆是亲近朱龙的人,闻言哄然而笑。
放下酒碗,董然这才提起正事:“王骥所言,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。”
“倘若真的张梓城破,我等今日帐中米酒,只怕也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