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充干草,而后对众人道:“瞧见没?就如我这般,一路滚下去。”

    众人骇然,先前说飞的那人也道:“这么高滚下去,不要命了?!”

    “这是惜命的时候么!”

    王川呵斥,他又拿出准备好的书信,攥在手心里,道:“将信紧攥,死也不能松开!便是我们全数摔死,山下人若见尸体,也能得信。”

    能当面告知周彻,自然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如若不能……只盼望朝廷兵马巡山积极,早些发现自己等人的尸身吧!

    交代好后,王川当先滚下!

    层层突起的山壁,就像天神劈出的巨阶,每当人影砸落时,一阵浮土扑天而起。

    见王川先行,王氏剩余子弟也都陆续跟上。

    远处恰好有叛军骑兵来巡查,他们瞧见了,但为时已晚,只能匆匆去禀报赤延陀。

    “有这种事!?”

    赤延陀闻讯赶来。

    山顶上已不见人,唯有马匹尚在。

    稍远一些,可见崖石上有模糊血迹。

    “全部跳下去了?”赤延陀问。

    “没错,一个不剩。”探子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群蠢人,找死倒是麻利得很!”赤延陀的一名族弟讽刺道。

    “住口!”

    赤延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旋即转身离去,只是添了人手盯着此处。

    回营之后,其人依旧沉默,似乎心事很重。

    “阿哥什么事不高兴?”赤延菹不解:“不久前晋王又新送了一批财宝和兵员苦力来,您应该高兴才对。”

    赤延陀摇了摇头:“我哪里高兴得起来……晋王做的太过,把并州的汉人已经逼到绝境了。”

    赤延菹依旧满不在乎的一挥手:“那又怎样?他一个汉人都不怕,我们还怕了不成……”

    赤延陀一把扯起他的衣领,冲他咆哮道:“汉人被逼到绝路,他们个个和我们拼命,你还不怕?”

    “非要等汉人的汉刀落到头上来时,你才知道跪下叫汉人祖宗是吗!?”

    赤延菹被骂懵了。

    “蠢货!”赤延陀一把将他撇开,语气沉重:“我们是挡在最前头的,汉人的怒气最先由我们承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