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关系。不再有人滔滔不绝,从懒觉的危害一直数落到她的性情和人格,仿佛晚起几分钟就是天大的罪过。
只有倪女士冷淡地报价:“要喝咖啡自己冲,一袋十一块两毛钱。”
挂耳咖啡和西北的馍,两种迥异的风格相聚在陌生的街头,被定格成一张照片。姜南给这张照片配文如下:“旅行的快乐,大概就是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早已走出噩梦。”
这份好心情伴随她一路向武威行进。下了乌鞘岭,气温又逐渐升高,路边绿意渐多。她们甚至看见了一树雪白的梨花,庄严地盛开在田垄上。
猝不及防的,一通电话打来。
是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,号码却是姜南再熟悉不过的。她只当没听见,任铃声空响。津津有味听着越剧的倪女士受不了:“电话不接?”
“骚扰电话,不用接。”
“你可以先挂断。”倪女士皱着眉教她,“骚扰电话拉进黑名单就不会吵了。”
是呀,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?姜南苦笑。
犹豫片刻,她把车停靠路边:“休息几分钟,我想活动活动。”
沿着田埂走了好一会儿,她才回拨电话:“找我有事?”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?对父母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电话那边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尖锐严厉,“这么久不主动打电话问候父母,过年也不回家,亲戚问起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。亏你还受了高等教育,连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不懂。”
“是你们说的,如果我从单位辞职就不要想再踏进家门,只当我死在了外面。”姜南复述完毕觉得有些可笑,心想自己还真差点儿死在外面,就在前不久。
“父母养你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,说一句话就记仇?良心被狗吃了。像你这样不懂做人,和任何人都相处不好,做任何事都不会有前途。”
“首先,抚养未成年子女是法律义务。”姜南冷冷提醒,“其次,从高中开始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和你们无关。”
“那是你不懂事,好端端的幼师不读要去读高中。幼师有什么不好?毕业就有饭碗,工作稳定又在本地,找对象也好找,哪像你现在无着无落,连个固定收入都没有。”
“幼师这么好,姜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