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下眼,盯着神秘的石头油:“谢谢,也谢谢你霍哥。”
吃晚饭时,她向霍雁行提起,询问石头油的价格。
霍雁行说不用,口气平常得像只是一包口香糖。
正在上菜的老板来了兴趣:“真的石头油?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好找,还用小刀一点点从岩石上刮下来,牧民都当宝贝一样藏在家里。有效是真有效,我老丈人的关节炎就用这个治的。”
于是姜南更加坚持要付钱。
“不用。”霍雁行也坚持,“我把你们带来,才会遇上黑风。”
“是我想来拍照。”姜南说,“倒推根源,也是我们需要搭车。”
隔着羊肉盆上方的白雾,两人视线交汇,旋即各自撇向一边。
这个问题和石头油一直搁置到了临睡前。
倪女士坚称自己没有任何不舒服,在戈壁滩上那番折腾,抵不上从前一早在公园里锻炼的活动量。
姜南盯着那只木碗看了半天,发现油脂表面已经有风干硬化的迹象。她拧着眉用指尖挑起一小团,按艾力交待的办法涂在膝盖上。
戈壁滩真不是能下跪的地方,现在膝头还是一片红肿间杂着淤青。
石头油软软地在皮肤上推开,融化,散发出清苦又寒冽的气息,像是某些爱用雪松、苔藓的香水后调。
皮肤上清清凉凉,皮肤下温温热热,是挺神奇的。
姜南合上眼,苦笑:自己又相信了霍雁行一回。
从梨膏糖,到石头油,她不仅接受了陌生人的东西,还毫不担心地用在自己身上。
甚至霍雁行只是随口说一句定日镜不会有事,她的心也会随之安定。
这根本不符合当代社交常识,也不符合她自我保护的习惯。
难道是当过兵的自带气场,会让人下意识感觉可靠,交付信任?
还是她太脆弱,太贪恋别人的善意?就像当初在医院的走廊,听进了周游的许诺。
“我们还是和大车分开走吧。”姜南蓦然起身,看向倪女士,“萍水相逢,没道理一直占便宜。再说我们还要先解决太阳能板的问题,需要回哈密。”
大车有成本限制,赶时间不走回头路。艾力也提过,接了发电站这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