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地打着节拍,倪女士垂眼听着,嘴唇翕动,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:“葡萄根儿扎根在沃土,长长藤儿在心头缠绕……当枝头结满了果实的时候,传来克里木立功的喜报……”
一颗眼泪重重地砸在枯瘦的手背上。
接着又是一颗。
一直留意观察的姜南悚然而起,将纸巾递到老人手中。
手机仍然在欢乐地歌唱:“吐鲁番的葡萄熟了,阿娜尔汉的心儿醉了,醉了……”
老板慌慌张张把屏幕关掉,发现这样并不能阻止歌声,又慌慌张张打开,鼓捣了好几秒才彻底安静。
“哎,老太太这是咋了?”他尴尬地把手机揣回兜里,“这歌不好听咱就不听了,我再给你们切几牙西瓜来。”
倪女士用纸巾在眼皮上按了一会儿,才抬起脸来。
“这歌唱得我心里酸酸的,很不舒服。”她低声说。
强烈的情绪往往指向过去某个重要事件,姜南看过心理门诊,姜南知道。但看老太太的模样,她不打算立刻追问。
趁着老板端着西瓜回来安慰倪女士,她用手机查了这首歌。发现歌曲发行于1977年,距倪女士来到新疆已经过去了十多年,并没有参考意义。
“没关系。”姜南把手轻轻搭在倪女士湿漉漉的手背上:“先不想葡萄了。等下我们请老板再讲讲其他的事,也许会有新的启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