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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美。”姜南的食指下意识按向并不存在的快门。
“已经是重度盐碱化。”程成说,“滴灌还开着吗?关掉!”
“现在?”一个维族小伙子犹豫地看看天,“今天快四十度了……”
“现在!”程成突然提高嗓音。
他抓起铺设在田间的滴灌管,用力扯开:“看!”
所有人都看见了管壁上深浅不一的盐渍,最严重的约莫有一元硬币厚度,折射出诡异的光芒。
“这水已经变成了盐碱水,喝得越多,葡萄死得越快。现在是你们几家葡萄园受害,时间长了,周围会有更多的葡萄园被盐碱水感染。”
“难道治不好盐碱就能不给水喝?”有人质疑,“葡萄又不是骆驼,几天不喝水不得口渴死?”
“盐水是越喝越渴。”程成说,“把你们储备的秸秆、干草拿出来,铺在树下保水又保熵,葡萄不会死。”
阿力木江用维语大吼几声,众人匆匆四散。
倪女士将手接了一点水,放在鼻尖嗅了嗅:“是这个味道。要尝尝吗年轻人?”
姜南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好味道,还是伸出手指蘸了一点,果然咸到发苦。
看着她呸呸作呕的模样,倪女士笑起来:“六十年前,我们喝过这种水。第二天全连队的铝制饭盒都长了白毛。”
“新疆这么干燥也会发霉?”
“不是发霉,是强碱性侵蚀。”程成解释道,“怎么样,现在对盐碱地有认识了?”
姜南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阿力木江说这里的土地检测过,当年是适合种葡萄的。为什么现在变成了盐碱地?”
倪女士和程专家对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露出无奈笑容:“盐碱就是这样啊。浇水,施肥,都会不断沉淀盐碱,造成新的盐碱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