碱链霉菌在石河子大学的微生物中试基地也找到了,活性菌走冷链运输,十二小时就能到吐鲁番。
“胡大在上,让菌剂平安地来吧,一百二十亩的葡萄眼巴巴等着咧。”阿力木江们喃喃祈祷。
怕什么,就来什么。
次日中午,每个人脸上蒙着阴翳——那辆载着四吨活性菌剂的冷藏车,在奎屯路段卡住了。
负责电话沟通的阿力木江吼哑了嗓子,对面司机也很无辜:“我也不想的,哥。这鬼天气,上午就有38c,这一段又是连续爬坡,制冷机组它自己要烧能怎么办?你们运的是金贵玩意儿,温度一高就会死。我车厢关着也坚持不了多久,你们赶紧找车来接驳是正经。”
接驳的车不难找,恰恰在15公里半径内,载重4吨以上的冷链车,又乐意接驳的,还真找不到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,在看不见的远方,失去制冷的车厢温度在一度度升高,无数活菌命悬一线,葡萄园新生的希望即将湮灭。
“那两个巴郎子,不就是开大车的。”倪女士嘀咕,“问问他们?”
姜南微怔,耳边响起艾力夸张的广告:“雪豹快线,你的好帮手。除了汽车别的也有运,快递也有送。”
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,终究没有去选那个单纯躺列的名字。她直接搜索“雪豹快线”,以公事公办的心态拨出。
前两个座机号码一直占线。第三个1349开头的号码总算接通了。
“您好,雪豹紧急专线。”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电流杂音,却让她的后背瞬间绷直——新疆少见的标准普通话,独特的磨砂质感,每个字都裹着滚烫的沙砾,又带着乌鞘岭初遇时的寒风料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