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谢。”女司机一摆手,“叫我海依尔古丽就行。那些就是等着救命的葡萄?”
月光下,葡萄树安静地睡着,小村子却沸腾起来。
程成撕开菌剂袋时,指尖抖得扯不断封口线。海依尔古丽拔出小刀,一刀挑破:“看看还活着吗?”
十几把手电照出一方白昼,巴郎子弯下腰当试验台,老专家看着显微镜,声音都在发颤:“活着,活着!”
“活着!活着!”更多的声音跟着高喊,许多双手开始搬菌剂。
姜南也去帮忙,被海依尔古丽用膝盖挡住:“别,你这细皮嫩肉的。"
她抛来一副手套,掌心处用红线绣着一朵小花。
旁边突然伸出只手,把手套截胡了。倪女士捧着手套翻来覆去看了一遍,又朝女司机仔细打量:“小姑娘,你是兵团的?这手套可是兵团发的劳保。”
“对的,我和霍队都是兵团的孩子。”海依尔古丽爽快承认,“不过嘛,他是南疆的,我是北疆的。我们雪豹快线,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兵团的。”
姜南把手套戴上,默默去搬菌剂。葡萄架下的阴影里,海依尔古丽突然凑近,戳了戳她胸前的无敌兔:“你是不是……在戈壁公路上拍沙虎的那个摄影师?”
“沙虎?”姜南后退半步,护住相机,一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“沙虎喝水的照片。”海依尔古丽用肩膀亲热地撞撞她的,“偷偷告诉我嘛,喂水的那只手到底是不是霍队?我们都在打赌撒,我赌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