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……”照片在众人手里传了一圈,每个人都遗憾摇头,说对她们三个毫无印象。
“我也姓赵,也是六四年到新疆的,不过我们那批都是从徐州来的。”一个老太太说,“老孙,老王,我们那时候好像没有上海人?”
“是没有。”老孙和老王对视一眼,“那两年我们221团来的,要么是江苏学生,要么是湖北学生。上海人少得很,应该都在工程营了。老王当年跟着杨排长去接过好几趟新人,肯定清楚。”
“不要急,我把当年的日记本都带来了。”文件袋里倒出边角磨得发毛的日记本,老王一页页翻动,“有了,1964年8月12日,跟随杨排长去大河沿车站接新人报道,徐州初中毕业生23人,高中毕业生31人,淮安初中毕业生40人,高中毕业生28人,上海技术员7人。”
他又连续翻了许多页,最后总结说那七人就是1964年夏天仅有的记录。
“我们221团早先属于工一师嘛,从上海要人就是冲着技术骨干去的。那个年代,肯从大城市来的技术骨干,可比吐鲁番的雨还要稀少。”
戴着黑框眼镜的老人姓周,是团场中学的退休教师。据杨文庆介绍,老周平时就喜欢收集援疆史料,还经常在报纸上发表回忆文章。今天带来的《兵团日报》上就有一篇,里面就提到了工程营的上海人。
“技术员都是团场的宝贝。”老周把报纸撑在手中,读了两段。大意是,江苏支青刚来时住的是地窝子,艾丁湖这地方,盐碱壳子硬得镐头都砸不动。看见上海技术员有单独的芦苇棚住,十六岁的少年羡慕得不得了,心想这就是知识的宝贵。
“赶上大会战,再宝贵的技术员也要和我们一起挖渠运土。那年头一穷二白,好用的工具不多。杨排长照顾知识分子,把几辆橡胶轮胎的小车都给他们用。我们就全靠这种筐子背。”
赵老太说着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,食指敲着画面边缘的柳条筐。
倪女士扶着眼镜凑近去看,眼眶突然发红:“我们用的筐子也长这样,柳条浸过盐水,能用三年不烂。”
她好像突然忘记了礼貌,如饥似渴地把别人的旧相册抱在怀中,一张张照片细看过去。被“抢劫”的老太太并不介意,也兴致勃勃凑在一起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