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朝颜说,戒指是五年前沈岩时求婚时送的。
那时候他们就打算结婚,连婚房都买好了。首付是沈家父母出的,房贷小两口一起还,陈家父母陪嫁了全屋装修和家电。两家人和和睦睦,对这桩婚事都再满意不过。
“突然就有了个去北京进修的机会,为期一年。我还在犹豫,他主动提出来,婚事可以再等等,老人也没意见。”陈朝颜捧着牛奶碗叹气,“真的,他那个人……其实很理解我。”
姜南瞅瞅已经不冒热气的牛奶:“然后呢?”
然后是一年忙碌的进修,沈岩这个高校青教本身工作压力也大,两人的感情全靠电话视频维系,但浓度并未降低,反倒被距离和思念拉高了期待。
“那时候我们经常讨论结婚后的生活,孩子的名字,上哪个幼儿园都想好了。我是真的打算,进修一结束就回去结婚,但是……”
但是进修一结束,赶上医院调整科室,她是被培养的青年骨干,肩负重任与厚望。
“他说不要紧,我忙我的。酒店、婚宴、婚纱照什么的流程都由他来安排。我只需要请个假,到时候美美地出个人就行。”
那年夏天,沈岩在武汉最出名的婚纱影楼定了三天两夜的三亚旅拍,日子选的还是沈岩的生日。
“说来也奇怪,我们两人交往这么久,我还从没陪他过一次生日。第一年是刚交往不知道日期,第二年是他出差,后来就是我很忙。”
不仅是生日,还有不少情侣间应有的庆祝日,沈岩父母的寿日……她都无法到场。
所以那天,沈岩难得笨拙地向她撒娇,说这次一定不能缺席。她心酸地答应了。
定金交了,机票买了,酒店订了带温泉的,说她平时太辛苦,拍照顺便当度假。
“我真的请了假。”陈朝颜低下头,“请好假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,他好开心,说我总算舍得陪他过个生日,但是……”
但是临出发前,她主管的病人状态突然危急。
“那是个先心病的小孩,才七岁,已经是我们心内科的老病号了。她第一次住院就是我管床,好几年了,她的情况我最清楚。她也特别黏我。你可能不知道,病人的心理状态,对病情和治疗的影响都很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