叉。
他在干沟岸边来回走了一会儿,似乎选定了位置。姜南眼睁睁看着河水漫过他的脚踝、小腿、膝盖,忍不住叫了声:“小心!别过去了,危险。”
霍雁行朝她安抚地笑笑,转身又朝河中走了几步,双腿叉开站在水流中。
姜南咬住唇,把手机举在面前,挡住自己焦虑的视线。然而通过屏幕,身形的微微晃动更加清楚。
行吧,这大概就是对她那天晚上关闭耳机的惩罚。
她心烦意乱,也不知等了多久,忽听霍雁行低喝一声,树枝猛地刺入水中。水花四溅,手机镜头里一片模糊。
等她看清楚时,霍雁行已经直起腰,手里提着一条挣扎的大鱼。鱼尾拍打着他的手臂,飞溅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“接着!”他低吼,手中甩出一道抛物线。
“哦,好。”姜南慌慌张张在岸边捡鱼。滑溜溜的鳞片从掌心划过,那鱼明明被扎出血了,蹦跶得还比她动作快,险些就蹦回河里。被她按住时,鱼尾“啪达”甩过来,扇了一脸的鱼腥气。
河里传来霍雁行的闷笑:“别怕,抠住鱼鳃。”
又是一场狼狈搏斗,姜南总算把这条奄奄一息的大草鱼抱在了怀里。沉甸甸的,比三四个相机带镜头加一起还重。
“够我们吃了。”霍雁行已经上岸,手里削着芦苇。
“不抓了?”姜南顶着一脸水珠朝他瞪,“那你明明可以自己把它带上来,用不着我接。”
“孤狼抓不住好猎物,抓鱼要配合才有意思。”霍雁行接过鱼,把削细的苇条穿过鱼鳃,又递还给姜南,“我们都是这样拎鱼的。”
姜南拎着鱼,唇角偷偷弯了下:“我怎么记得,是独行的骆驼走不出绿洲?”
“骆驼有骆驼的谚语,狼有狼的。”
“可你是雪豹,雪豹可是在雪山上独来独往的。”
霍雁行沉默了,似乎被她驳倒。
两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儿,男人的声音才从姜南身后传来:“就算是乔戈里峰,也有它的新娘峰。”
姜南手一滑,大草鱼又摔了一次。
这条倒霉的大草鱼最后被倪女士片成两半,一半让姜南加辣椒红烧,一半做了上海人最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