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在。”
姜南的睫毛颤了颤:“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霍雁行的眼神似乎能透过镜头:“我等你告诉我。”
姜南嘴唇翕动,却什么也没说。他们继续在月光下漫无目的游荡,听红柳与芦苇在风中窃窃私语。
“别动。”
肩膀突然从后方被按住,但姜南的头发已经被树枝钩住。银灰色的树叶贴着她的脸颊,细小的锯齿带来隐隐刺痛。
霍雁行的动作又轻又快,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就像阵风。稍后,那根捣乱的枝条被修去尖刺,递到姜南面前。
“沙枣花。”
姜南这才注意到,叶片中夹杂着零星的小黄花,像撒了把细碎的星星。在暮色中几乎看不清楚,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她收过许多花束,唯有这一枝让她感觉手臂沉重。
回去正赶上倪女士起夜,看见姜南用矿泉水瓶插花枝,老太太眼睛一亮:“都六月底了,这里还有沙枣花开?”
她摸了摸小黄花,眯缝着眼睛笑起来:“当年兵团办婚礼,新郎都爱送这个。”
姜南垂下眼:“为什么?”
倪女士用一支歌作为回答:
坐上大卡车,带着大红花,
远方的青年人,到塔里木来安家。
来吧,来吧!年轻的朋友,亲爱的同志们,
我们热情地欢迎你,送给你一束沙枣花。
不敬你香奶茶,不敬你哈密瓜,
敬你一杯雪山的水,盛满了知心话。
来吧,来吧!年轻的朋友,亲爱的同志们,
我们热情地欢迎你,送给你一束沙枣花。
塔里木安下家,红旗卷黄沙。
直到第二天睡醒,姜南梦里都回荡着这支旋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