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拍倒过。”
“赵宝铃就被冲倒了呀。我和徐根娣一边一个拽住她胳膊,都没有水流的力气大。还好我们是灌田,水不深,她还能拽着我的手能站起来。要是……”
倪女士没有继续朝下说。喝了会儿茶才说当天晚上回去,赵宝铃被她和徐根娣按住,灌了整整一包干姜面。“眼泪鼻涕都呛出来,笑死个人。”
老太太笑着,细纹皱叠的眼角却泛起了红。
第四天的午后,在全村人的帮助下,排盐改造提前竣工,只等着傍晚气温降下来,给葡萄园第一次淋盐。
到处都是欢呼声,到处都是歌唱声。筋疲力尽的人们踩着新翻的泥土,一步接着一步,突然就变成了舞蹈的节奏。
“这就是维吾尔人,除了死亡都是欢乐。”倪女士微笑着感叹。
下一秒,她也被拉进了欢乐的队伍。
姜南正要举起相机,手背突然一凉。
眼睛美丽如黑葡萄的女孩,把搪瓷缸递进她手里。缸子里是刚打上来的坎儿井水,清凉,微甜,沁人心脾。
火烧云从天边烧起时,机身铁锈斑斑的老式柴油抽水机发出轰鸣。坎儿井水涓涓流入,经过透水管化为葡萄园第一波淋浴。
欢乐的鼓点停止,大家都在静静等待。
“活了!活了!”
一股接一股黄褐色的水流涌入,集盐池的浮球阀上下浮动,也似踩着欢快的鼓点起舞。
倪女士俯下身,艰难地蘸了点水,用舌尖一舔:“是盐碱水,味真浓。”
她痴痴地盯着水流,语气既惆怅,又欣慰:“真好啊,这个新办法真好。都不用人搅拌,盐自己就排出来了。”
程成被激动的老乡挨个拥抱,踉跄着站稳身形:“不只节约人力,用水也比传统灌排节约一半,排盐效率却翻了三倍。今天第一轮我们用坎儿井水,往后可以用盐碱水和井水1:3混合了淋,尽量不浪费宝贵的淡水。”
说完又扯大嗓门提醒众人:“灌十五分钟就停啊,停四十五分钟再灌,间歇淋洗,效果更好!”
“像这样淋洗多久,土地能恢复?”姜南问。
“三天一次,淋个三次就差不多了。关键每天虹吸排盐六小时一定要排满。”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