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南点点头,领着他朝浅湾去,却被紧急叫住。
她疑惑转身,霍雁行指着小房车前的椅子说:“你先坐下。”
他从越野车上拎下一桶纯净水,让姜南把双脚抬起来。
清水冲刷在皮肤上,带来细微的痛感。姜南这才发现,自己光脚走来走去,不知什么时候被芦叶刮出许多血口子。
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,想说这样就可以了。
“别动,要消毒。”霍雁行丢下水桶,单膝跪下,一只手把她的脚捞在自己膝上。
姜南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先用碘伏棒为自己清理伤口,又给最长几道血痕贴上创可贴,整个人都晕乎乎的。霍雁行问了两次,她才意识到是在问她还有没有别的鞋子。
直到来到浅湾,她的脸都烧得发慌。
浅湾时,倪女士正在岸边得意地哼唱小曲。看见姜南身后的男人,老太太毫不意外,还亲切地朝他招招手:“小霍来啦,快来看我的鱼。”
塑料桶里居然有了三条鱼。虽然只有手指长短,但也是鱼。
“说到徐根娣我就想起来了,拿衣服当渔网用蛮灵的。”倪女士得意地把自己的网指给他们看。
浅水处支了几根树枝,架着姜南刚才脱下的防晒衣。袖口打了结,被水灌得鼓起来,半透明的布料里有阴影窜动。
“看那边气泡冒的,肯定是草鱼窝子。”倪女士朝姜南笑,“等着,今天一定给你捞条大的。”
“我看不是草鱼。”霍雁行踢掉脚上的马丁靴,“借您老的馕用用?”
倪女士递过馕块:“后生真懂行?”
“叶尔羌河是塔里木河的源头,小时候没少跟爷爷在叶尔羌河边捉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