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分拉回团场当柴烧,剩下的晒干后就地烧了做灰肥。
这算是很轻松的劳动了。最难的不过是有些芦苇根扎得太深,拖拉机翻得不够,还需要人费力扯出来,否则很快又会有新的芦苇冒出头。
谁知劳动了一上午,徐根娣就中暑了。午饭的苞谷馍馍只啃了半个,吐了。只说了一句“头晕”,人就软绵绵倒在芦苇滩上不动弹。吓得其他上海姑娘尖叫,负责带队的排长飞快跑去找来卫生员。
卫生员一掰眼皮,一掐人中:“这是中暑了。起来多喝点水,吃点东西再休息。吃不下也得吃,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。”
看完了徐根娣,卫生员刚要走,就被倪爱莲叫住了:“我的手……”
宿年的芦苇根上长了许多硬节老须,很容易把人划伤。卫生员见得多了,不以为意,一边包扎,一边还调侃了两句上海小姑娘皮肤嫩,连血口子划得都比别人深。
第二天,徐根娣躺在红柳枝和干草铺的土床上起不来,呻吟着说全身都散架了。同一个地窝子里,倪爱莲也起不了床,捧着又红又肿的手也在哭。
“还记得你当初怎么哭的?”徐英华把声音掐细模仿起来,“我的手变成猪蹄了,要烂掉了,胳膊也跟着疼,全身都跟着疼,是不是要截肢了?”
卫生员来的时候,连长也来了。卫生员检查了两人,说没事,拿芦根煮水喝两天,清热解毒还不用吃药。连长说了几句安慰鼓励的话,又批评泪流满面的倪爱莲:“来了兵团,你就是兵团的战士。战士连流血牺牲都不怕,哭鼻子像什么话?”
“好像是有这么件事。”倪女士点点头,“我还同连长讲,我也不怕流血牺牲,就是怕截了肢不能弹钢琴。”
“对对,连长都被你逗笑了,说兵团现在没有钢琴,要你好好劳动把兵团建设起来,未来才有钢琴。”
三个月的训练过去,倪爱莲和其他人一样,皮肤晒黑了,身体强壮了,三十斤一捆的苇根自己就能拎起来朝拖拉机上扔。
徐根娣的皮肤也晒黑了,身体还是那么虚弱,又晕倒过两次。中途连长看她身体实在太差,实在不适合这份工作,就把她安排去炊事班帮忙。
炊事班天不亮就要忙碌,烧大锅饭也是个体力活。好在徐根娣在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