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把人叫住,心里很犯愁:她没问对方的名字和连队,到时候上哪儿还毛巾?
“我还找你和赵宝铃帮忙找人,你忘了?”
六十年后,被徐英华这么一问,倪女士只能摇头:“不记得了。人找到了吗?”
徐英华摇头:“大会战的时候个个忙得要死,哪有功夫找人。”
等大会战结束,也不好打听,只能趁着连部活动的时候默默观察。全连一百来号人,硬是没找出那张黑脸膛。
一直到1972年,已经改名徐英华的她24岁了,再也不会因为中暑晕倒,还是连队拾棉花的生产标兵。可惜两个好友先后离开七团,难免会感到孤独。姆妈从上海写信来,催促她年纪不小了,要有合适的人就该轧朋友。
兵团也在提倡大家恋爱结婚,只有解决了婚姻问题,才能安心扎根边疆。排长、连长都给徐英华介绍过对象,可惜就是处不拢。
有一天,连长突然通知,让她去隔壁三连的机耕班学习。
去机耕班学习,就是学开拖拉机。拖拉机手可是当时最拉风的岗位。徐英华开开心心去了,一看见负责带她的“师父”就愣了:“是你呀。”
毛巾的主人叫张树生,是跟着七团进疆的湖南娃娃兵,比徐英华大了十一岁。他是拖拉机手,除了春耕秋收两季忙碌,平时还要负责连队开荒和运输的任务,根本没有谈女朋友的时间,一来二去拖成了“老光棍”,把三连长急坏了。
后来徐英华的连长承认,调她过去就是有心撮合。只是没想到,都不用做思想工作,徐英华自己就和张树生好上了。
“他是不高,也不帅,可在我心里他是个英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