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来吧。”
宋晚猜的一点没错。
赵瑾兮这么大清早来请安,的确是抱着激怒宋晚,让宋晚故意为难她来的。
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憩。
她必须激出宋晚最恶毒的一面,让表哥彻底厌恶宋晚,这样表哥的心才能系在她一个人身上。
所以她来了。
进屋的时候,赵瑾兮刻意放缓了脚步,她屈膝行礼,“少夫人安。”
“嗯。”
宋晚懒洋洋地坐在梳妆镜前,由拂晓给她梳妆,“昨天不是说过,没有外人在,不用讲这些虚礼吗。”
赵瑾兮目光落在宋晚的侧脸上,见她神色从容,不像是生气的模样,心中暗暗嘀咕,难道宋晚不知道昨天表哥在她屋里过的夜?
丫鬟搬来绣凳。
赵瑾兮道谢之后却没有落座,“妻是妻,妾是妾,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。昨夜世子还教导妾身,让妾身没事多看看少夫人给的《妾室守则》呢。”
这是拐着弯地告诉宋晚昨夜沈鹤川在她屋里睡的呢。
宋晚淡淡应了一声。
赵瑾兮紧紧盯着宋晚,却见她依旧从容,别说动怒,连面色都没变一下,赵瑾兮心中发沉。
从前她根本不忌惮宋晚。
因为从前的宋晚像一汪清泉,内里有多少东西,一眼就能看透。可现在的宋晚像云雾缭绕的山峰,不管远看还是近看,都隔着一层雾,让人瞧不真切。
又或者。
现在的宋晚才是真实的她?
想起公主府的那场火以及灯会上她顺利逃脱,赵瑾兮心中越发打鼓,姑姑和表哥说是巧合,可一次是巧合,两次也是巧合吗?
赵瑾兮看着宋晚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。
正想着,就听到宋晚主动提起了表哥,“昨天世子回来,状况可还好?”
“挺好的。”
宋晚心中惋惜,她还以为沈鹤川会一蹶不振呢,看来褫夺功名对他来说,打击还不够大啊。
梳完妆,宋晚转过身子,松了口气般开口,“我还担心昨天的事对世子打击太大,怕他钻牛角尖呢,好在有妹妹劝慰。”
赵瑾兮红着小脸,“都是妾身该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