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陈清萍的出身,他李家再怎么样败落,也足够庇佑她。
本来的不甘不愿相交,成了真心泛起的一阵喜欢,李宏升默默压在心里,哪曾想病重的三叔三婶非要见见那姑娘。
牛棚冬天不能保暖,他有钱也很难大张旗鼓的买棉被送入牛棚,更何况当初下放的太匆忙,他也没多少钱。
刚熬过了一个冬天,三叔三婶便病重。
他费心打猎给三叔三婶补身体,仍于事无补。
没办法,他李家大房从军,三房两口子都是文人,常年在研究所里待着,意志和身体都算不上好。
至于二叔…
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天边。
二叔本来也是从军的,算得上李家几个顶梁柱之一,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夫人。
当初盲婚哑嫁,二婶性子刚烈,不受二叔所喜。
风暴刚卷起来的时候,他们听到军区流言闹的沸沸扬扬,说二叔与一个军区的小护士关系不清白,当时爷爷就觉得不好。
哪知已来不及了。
当天二婶烈性,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并且登报离婚,扬言与二叔断绝关系。
紧接着二叔经历了游街,本应大权在握的军区首长,叫人反复殴打,一帮目无敬畏目无尊长的畜生。
二叔的身体早些年征战本就有暗伤。
下放的时候没到地方就去了。
李宏升一阵恨意翻涌,压在心底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,陈清萍侧头看着他,男人的侧脸更显俊美尊贵。
正是天黑,两人摸黑进了牛棚,见了三叔三婶一面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,一有机会陈清萍便会去见李家三叔三婶,她有直觉,李宏升心有鸿图之志,绝不会一直这么下去。
冬日越来越近,两人去黑市售卖的卤肉还是时好时坏,主要是郑莉莉收了钱,时不时跟在他们身后举报一波。
没什么能抓住的规律。
陈清萍倒怀疑过知青使坏,她钓鱼的时候郑莉莉又不出来了,无奈,两人的生意仅仅能维持温饱。
陈清萍身上的两百多块不增不减。
冬天一来,牛棚两口子都是文人哪能遭得住冷,李宏升凭借的都是年轻体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