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瓷盘中间摆着一块意式奶冻,表面光滑如凝脂,微微颤动间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顶部淋了一层浓郁的草莓酱,鲜红的色泽如血般艳丽,却又甜蜜诱人,顺着边缘的弧线缓缓滑落,在瓷盘上勾勒出几道暧昧的痕迹。
琴酒的目光从奶冻上移开,转向对面的叶初。
他戴着那副金丝眼镜,银发随意地披散着,微湿的发尾透着沐浴后的清爽,滴落的水珠轻轻滑落,将浴袍规整的领口沾湿。
他的左手举着一份文件,右手则在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卷起意面送入口中。
这家伙以前可从没有边吃饭边看文件的习惯。
琴酒叉起意面,动作透着几分漫不经心,他的目光紧盯着叶初的领口,目光中带着审视和占有,比起盘子里的意面,他更像是在细细品味面前的这个人,将他的每一寸都吞咽入腹。
看着他一次次状似无意,抚平领口的动作,墨绿的眸光变得更深。
“意大利那边的事很多?”琴酒语气随意,却带着某种极隐晦的不满。
“还行,”叶初答得轻描淡写,视线却没有移开,笔尖在文件上圈圈点点。
他的语气听不出波澜,像是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深意。
“又到了年末,小叔叔的身体不好,我多操心些也是应该的。”
今年集团酒水的销量没有太大起伏,算是中规中矩,不过发布的几款新品都没能引起什么水花。
新品的成绩需要时间,数据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,但研发和宣传的费用却是实打实花出去的,这份支出以前一直都是用其余的酒水额补充,但在叶初看来这并不是个长久之计。
叶初左手握笔,在文件上圈出几个可以删减的不必要开支,又在空白处草草写下两条明年的规划。
叶初轻轻蹙眉,自己起初只是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,但不知道为什么,事情反而越变越多。
笔尖在纸面上划过,随着他的动作,原本平整的领口也在微微起伏,却被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抚平。
已经发生过的事,无论再怎么掩藏,也还是会保留有清晰的痕迹。
察觉到叶初意图的琴酒,目光逐渐冷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