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口镇离军营不远,也就三四里,平时斛律光也时常来,对镇上的几个客栈酒肆饭馆都熟悉,在镇上有不少人都认识他,知他是射雕神手。雪太厚了,花了一个时辰,斛律光才牵着马车艰难来到一家叫镇口的小客栈,将赵三扶起,进入客栈中,扫落身上的积雪。
掌柜的一看是斛律光,忙前来笑道:“百夫长,你这是要住店?”
斛律光点点头,沉声道:“朱掌柜,一间双人客房,生些炭火,备些热水和热食及酒送至房间。另外我老乡病了,请帮我找一郎中来。”朱掌柜点点头赶紧忙去。
斛律光扶着赵三进入房间,赵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斛律光又是一番抚慰,温声道:“赵三哥,先洗漱一番,把衣服换了,再吃饭,然后你休息一会儿,晚上你再将事情告诉于老弟,可好?”赵三点点头。
这时热水上来了,可赵三的脸冻成这样,哪能洗呀,一碰热水就疼得要命。斛律光没法,只好脱下赵三的衣服,擦拭其身体,身上也没几处好地方。脱下鞋子,袜子几乎和脚皮粘在一起了,好不容易拉下袜子,已是血肉模糊,脚也几乎都冻坏了。
这时郎中也来了,一看赵三这样也是吓得一跳,这遭了多大罪呀。郎中开具了祛寒和治冻疮药方以及注意事项。斛律光赶紧叫朱掌柜派伙计去买。好在镇子小,药店也就几步远,不会儿药就买回来。斛律光先将冻疮药膏抹在赵三的脚上、身上和脸上,然后穿好衣服,袜子是穿不了,就用麻布把脚松松垮垮地缠住。此时饭菜也上来了。二人赶紧吃饭。吃了几口,赵三又流泪了。
赵三流着泪,哭泣轻语道:“光哥,我已经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,也许饿久了都不知道饿了。”
斛律光又劝解道:“赵三哥,你再吃几口,喝几口汤。”
赵三点点头,勉强吃了几口饭,喝了几口汤,然后泪光涟涟道:“光哥,老哥实在忍不住呀。林师傅死了,弟妹宛霞死了,侄儿石头也死了。呜……呜……”
斛律光听到此话,呆目无语,晴天霹雳炸得他脑袋嗡嗡响,内心一片空白,似体内魂魄瞬间被吸走,成为一具行尸走肉。他已猜到家里出了大事,但没想到是这等家破人亡之祸。
可奇怪的是斛律光竟没流出一滴眼泪,真是人到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