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麻红油,上头再撒一把翠绿翠绿的香菜。
看得花祈夏馋虫都被勾起来了。
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踩着拖鞋朝外走,临出门前忽然想到了什么,又回到行李箱前蹲下,翻出一件白t和宽松的黑色家居长裤,进浴室将睡衣和短裤换掉了。
楼下,那部热带雨林的纪录片还在无声地播放着,已经演到了栗嘴巨嘴鸟在雨林中捕食蜥蜴,硕大的鸟喙五彩缤纷,拍摄手法十分考究,色彩抓人眼球。
沙发前的不规则黑钛桌上摆了几瓶香槟和罐装的乌苏,还有几只剔透的水晶杯。
燕度上身换了黑色短袖,下身是灰色的齐膝运动裤,他大咧咧坐在地毯上,一条长腿屈起,搭在膝盖上的手正攥着毛巾擦头,蓬勃的小腿青筋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。
他侧着头没擦两下,头发几乎就干了,在柔和的灯光下浓密的发茬闪烁着湿漉的水光。
燕度的目光一直盯在那部纪录片上,似乎对其很感兴趣,看见花祈夏下楼,他对她指了指岛台那边:“快尝尝烤羊排,味道不错。”
花祈夏扫了一眼电视屏幕,手臂粗的深绿巨蟒正缓缓从长满蕨类植物的树干上游走,她随口感慨了一句:“得多厉害的摄影师才能拍到这种画面。”
燕度换了个坐姿,毛巾搭在膝盖上,“我去过那里。”
“嗯?”花祈夏没听清。
“没什么。”燕度前倾身子,单手从桌上捞了一听乌苏,食指“咔哒”撕开拉环,绵密的水沫沾在他的指甲上。
花祈夏看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屏幕上,就转身走向了岛台。
燕度目不斜视,一条胳膊搭在沙发坐垫上,他仰头喝酒时目光也没从那条森然的绿蟒上离开,过分凌厉的下颌肌肉紧绷,喉结在粗壮的脖颈间上下滑动,或许是酒液冰凉刺激,他脖颈间起了一层极微小的鸡皮疙瘩。
——像那条森蟒收缩的鳞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