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过那些山贼冰凉的身躯,杨牧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。那些山贼的穷酸相,委实令人哑然失笑——所谓的山寨大门,不过是两块笨拙的大石头草草堆砌而成;演武场狭小逼仄,不足三十平米,仿佛稍一转身便能触碰到四壁;而那些草房,风一吹似乎都能摇摇欲坠,仿佛随时会被山间狂野的风带走。
放眼望去,这景象更像是某个被遗忘的贫民窟,而非人们想象中的绿林豪杰的藏身之所。几辆马车孤零零地停在简陋的演武场边,而那些布料,堆积如山,却随意地丢在墙角,毫无防护,任由尘土与夜露侵袭。
若是让自己的爱妻见了这番景象,怕是要心疼得夜不能寐,暗自垂泪了。
目光在一转动,几具尸体赫然就堆在布匹旁边。
护驾老掌柜,还有其他几名护送布匹的胜利村汉子。
只见他们胸口空空,深褐色的血渍染红了他们周边的土壤。
人不能,至少不应该同类相食吧。想到此处,杨牧的眼神渐渐凝重,寒意悄然爬上眉梢。
他迈开大步,朝着那唯一透出昏黄灯光的草屋行去。
推开房门。
一股肉香扑鼻而来。
屋子里约十多个山贼。
三四个围着铁锅,大快朵颐着不知名的内脏。
五六个围在桌子上,吆五喝六地投资着骰子,兴起之时还往嘴里大灌酒水。
剩余的山贼则是聚在床上,与山贼共眠的还有两个少女。
只不过,少女的惨状让杨牧不忍再看第二眼。
只能说,勉强活着。
杨牧一进来,所有人都看向杨牧,只有那两个少女,双眼空洞地看向房梁。
见来人目光如刀,在他们身上缓缓扫过,然后又打量起房中的摆设。山贼中一位年岁较大,身材魁梧的赤膊男人双手背在身后,从人群中走出,冷冷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”
杨牧缓缓收回视线,最终定格在那魁梧男人的脸上。男人心头莫名一凛,尽管眼前的青年身形并不伟岸,体魄亦非强健,面容更无半点狰狞,但那双眼眸,却仿佛蕴含着洞悉人心的魔力,明亮得惊人。其眼神锐利如锋刃,直射而来,仿佛无形之刀,划在他的脸颊上,带来一阵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