戳穿后,恼羞成怒又急于掩饰的倒打一耙。
他低眉冷笑,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,“你想做就做。”
和先前她来找他谈交易时,说的那句“你想留就留”,有异曲同工之妙,甚至连语气都大差不差。
是戏弄,是嘲讽,是上位掌权者独有的轻视和刻薄,还夹杂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。
温黎再一次深刻意识到,温阳是温阳,她是她,永远不能相提并论。
周淮青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,从来没有变过,总是以捉弄她为乐趣,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出尽洋相。
现在她在他这里,还多了重受制于人被迫卖身的跳梁小丑身份,更可以随意摆弄,丝毫没有节制和分寸。
温黎越想越委屈,“我不想。”
愤怒的情绪占据上风。
她从沙发上站起来,甩手把毛巾扔在他身上,转身就要走。
周淮青余光瞥见她眼框中泛起了隐忍不发的晶莹泪光,“哭什么?我这不是还开始没欺负你。”
温黎回身冲着他大发脾气,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?”
他两只眼睛都看到了。
“那你现在是在干嘛,表演节目?”
温黎不语,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,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间落了下来,就像是滴在了周淮青的眼睛里。
倔强、清冷、破碎。
一寸一寸揪着他的心。
周淮青从原本单手靠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换成了双手交握,挺直背往前驱,最后敛眸站起身,走向温黎。
站在她面前,低下头,抬手替她擦去面上的泪痕,和眼角余光的残泪,动作温和。
他问,“为什么哭?”
温黎委屈,“我没想要哭,是你先说我的。”拂开他的手,偏头不去看他。
周淮青也不恼,嘴角含笑,是被她的小表情给无奈到了,没有其他意思,“我说你什么了?”
还笑。
真的一点都不做人,竟然还笑得出来。
“问你话呢。”
周淮青又往下低了低头,侧过身,把脸朝着她偏头的凑了过去,“你不说清楚,我怎么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,惹你不高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