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纪家人的官职被一撸到底,阖府上下视她为祸害,连餐热饭都不给她吃,她还得日以继夜地服侍断了双腿的纪裴远,才知道等在前面的,竟是苦日子。
“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外室呢!”
她悔不当初。
纪鸿德同样悔不当初。
“早知道这孽障比他老子还能造孽,生下来那会就该命人将他溺死在恭桶里!”
他喘着大气道。
寿宴之后,他就病倒在床,日夜咳个不停,半截身子都入了土。
老妻贺氏叹了口气。
“你呀,就是气性太大,当初要是不逼铮儿娶高门贵女,他也不至于回江州做官,你们父子俩不离心离德,长卿怎么会跟你作对?”
纪鸿德吹胡子瞪眼:“怪我咯?”
“也不是怪你,”贺氏宽慰道,“只是事已至此,纠结过去也无济于事,倒不如想想补救之法。”
“还能怎么补救?没救了。”
纪鸿德喃喃自语。
“那孽障把我当仇人看待,老二老三老四都废了,孙子们斗鸡遛鸟在行,一看书就头疼,不把家底败家就不错了,还能指望他们光宗耀祖?做梦!”
“一笔写不出两个纪字。”
贺氏笑道。
“只要长卿一天姓纪,就一天是我们纪氏的人,他今日不认我们,明日可不一定。”
纪鸿德听出她话里有话,疑惑道:“你有什么主意?”
贺氏微笑道:“有句老话,女人是枕头边的风,不听也得听,长卿这不是还没成家吗?若是能让他娶个向着我们的女子,天长日久的,还愁他不还祖归宗吗?”
“我这刚好有个人选,我娘家二侄孙女,生得花容月貌,我见犹怜,见过的没有不喜欢的,人又聪明,准能驾驭得了长卿。”
纪鸿德听前半句觉得有道理,听后半句又觉得不靠谱。
“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贺家,以那孽障如今的身份地位,别说公侯之家的小姐,就是郡主都任他选,区区一个伯府嫡女,怕是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“姻缘这事,可不好说。”
贺氏冷笑道。
“当初戚氏还是个庶女呢,长卿他爹不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