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之时从不退缩,不畏死。
男人骨子里都讲义气,战场上能将同胞从尸山血海里刨出来之人,真特么仗义!
他看向梅久的目光有些钦佩灼热。
顿时忘了之前对人家的嗤之以鼻。
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,正想要搭把手,将人给接过来。
没曾想,梅久却身子朝左,让开了。
墨雨没多想,抬手掀开了帘子。
梅久避开伤口,小心翼翼地将春桃放在了马车里,才慢慢地爬上车。
从头至尾,她没求助过墨雨,没让他帮忙过。
仿佛他就该是个驾车的车夫。
倒是奄奄一息的春桃,方才瞥了一眼墨雨的侧脸——
脑海里想到了什么,身子僵硬了一瞬。
眼眸闪过一丝情绪,被她很快压下。
春桃故意打趣道:“肉包子打狗,馒头都没给我留一个。”
她本是句玩笑话,谁曾想梅久将马车上的油包纸打开,将热乎的肉包子递了过来。
“给,茴香馅儿的。”
茴香馅儿的包子,喜欢吃的人少,不好买。
春桃独独爱这一口。
她摸着热乎乎的包子,啃了一大口,本已下定决心眼泪无用此生绝不哭泣的她,终于还是和着眼泪,一口又一口咬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