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
两个人打了照面,俱是一愣。
张家的才成婚,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,梳着妇人头却胖了不少,脸上都圆润了许多。
春桃虽也是妇人的发髻,身上还穿的丫鬟服,不伦不类的,主要是气色也不好,原本的生机好像被抽掉了大半儿。
此时嘴角都往下耷拉着,仿佛坠了秤砣一般,满面苦相。
春桃麻木地打量了她一眼,最终目光却死死钉在了张家的腰间。
那坠着一只荷包,红绸缎平金锁绣鸳鸯。
原该是一对儿。
方才三奶奶问她嫉妒吗?
春桃不明所以,可此时看到这荷包,想起当初憧憬着未来的自己,以及绣着荷包时候扬起的笑脸,满心的蜜意。
她嫉妒。
她嫉妒这个荷包,成双成对。
不像她,形单影只,举步维艰。
坠儿岁数虽然小,有点馋嘴,可心思单纯又手脚勤快。
这几日两人处得极好,小厨房因为坠儿的缘故,吃食上也从不苛待她。
谁曾想,又闹到今天这一步。
“你好点儿了吗?”张家的问道。
春桃回了神,“我好点了。”说完,脸上带了笑,“还没恭喜你新婚大喜。”
张家的笑了笑,“多谢,哦对了,这是厨房让送来的……”
春桃上前接了过来,“还劳烦你多跑了一趟。”
“应当的。”张家的说完,告辞离开了。
春桃拎着食盒,这才发觉居然一日几乎水米未进,刚进了门。
食盒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,“怎么才送来?”说完,也不等春桃开口,自顾自地坐下,将菜一一拿了出来,仿佛她才是那个主子。
“呸——”萍儿夹了一口菜入口就喷了出来,“怎么这么咸?”
春桃方才还饿得前胸贴后背,此时看着萍儿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该走的没走,不该走的被抬了出去。
委实堵心糟心,竟一时也没了食欲。
偏偏此时萍儿不分主仆一边吃一边数落她,“还以为大房过来的能送什么好东西,结果巴巴地过来送了碗牛乳,还是带了毒的……啧啧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