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神仙一待几十年也要待腻了。能借着她的口出门，对老和尚来说绝对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。至于他指天立誓说———‘不下山’的话，卢珩从未当过真。
“唉！——”
卢珩回头看上一眼，咬一口手里的糕点，不说话。
“唉！——”
一声比一声悲切。
等到第三声的时候，卢珩终于拍拍手里的碎屑，将一杯热茶递到苦慧的面前，诚恳道：“我错了。”
苦慧瞪一眼卢珩，怒斥道：“你怎么能将我迷晕，带下山呢？如此，你置我于何地！岂不是令我违背当初的誓言！”
“佛祖不会怪罪于您的，还请您放宽心！”
苦慧甩袖接过茶水，润了润早已干渴的咽喉，而后抬头道：“你如何知晓佛祖不会怪罪？妄言！”
“迷晕你之前我特意去大殿前问过佛祖了，是佛祖应了我之后，我才去找你的。”
苦慧愣住了。
“你怎么问的？”
卢珩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铜钱，说道：“掷铜钱。”
“也行。”苦慧揉揉额头，问道：“这回要去哪儿啊!”
“去草原塞外看看。”
苦慧放下茶杯，上下打量卢珩一遍，说道：“你是活的不耐烦了，存心想要去找死，是吧？”
卢珩摆手，说道：“我没有这种嗜好。”
“那你凑什么热闹，还千里迢迢，非得带着我一块儿去。”苦慧扑腾扑腾的拍打着车厢，看架势如果她不给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出来，当即就要拆了这马车，调头回去。
卢珩垂头，靠在车厢一角，扯着腰间的佩玉，低声道：“我被人设计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苦慧正襟危坐，表情肃穆。
卢珩抬头，将事情从头到尾，向他陈述了一遍。当然，最重要的是其中的利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