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子谦立即反对:“爸!这样一来,岂不显得我们畏罪潜逃吗?”
许安若也道:“我不走。”
“你们想想,就算那场意外与我们无关,可那个赵九山在出事前正好与我们结怨,这件事大有文章可做!”
许父说到这,深深一叹,“最近的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了,不少学校遭到波及,大批教师下放接受再教育。有些人为了自保,暗中做出各种栽赃陷害的事。爸头上像是悬着一把刀,随时都可能落下来。
趁着现在还没来人,你们俩赶紧避出去,走得越远越好。真要是到了那一天,你们就登报解除父子父女关系,先明哲保身,再从长计议。”
“爸,我要留下来,与您一起面对!”许子谦眼眶湿润,声音变得沙哑。
“那你妹妹怎么办?她一个人去异地生活,你放心得下?”
“我”
许子谦陷入两难,不由朝许安若望去。
许安若不失镇定道:“这事我会处理,你们不用太担心。至于爸说的那些,先尽人事吧。”
尽人事可以,但听天命不行!
许父追问:“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反正我有把握,你们只管安心看着就好。”许安若的眸底闪过一抹狠意。
实在不行,就把那些对自己、对父亲心怀恶意、蓄意谋害的人全都灭了。
一个不留!
许父知道她一向素有主意,决定不走就绝不会走。于是便按下不表,先着眼于自身隐患:“那就先从勤俭节约开始,免得被人抓了票证的把柄。”
当今社会,知识分子被贬为“臭老九”。身为大学教授的许父,实际工薪收入只有五十元,许母一个后勤人员,更是只有三十元。
整个许家能够生活宽裕,靠的是许家祖上积累的丰厚家底。但在这个计划经济时代,大部分物资都需要票证,单有钱远远不够。
所谓“哪里有需求,哪里就有市场”,在黑市里,有专门的中人为像许家这样的家庭长期提供以钱换票的业务。
许父决定不再换票留下隐患,往后的生活水准必然大幅滑落,最起码不能说下馆子,就下馆子了。
许子谦毫无异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