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象中相拥而泣的画面没有出现,因重逢而高兴的二人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,就将话题引到了那具可疑的尸体上。
陈丝语的重点落在他的死亡时间上。
“不到十二个小时,”看了眼地上的金新觉,眼底藏有不甚明显的哀伤,“他是负责这几层楼的保洁,本来心脏就有问题,需要长期吃药控制,我们被困在这里太久了,药吃完,我们也没办法……”
她没说的是,金新觉的死,是无可奈何,也是必要。
不过陈丝语还是听出了她话里有话,于是多问了一句。
湛梓璐扯了扯唇,叹气后娓娓道来。
“金新觉和李萍两夫妻,早年生育一儿一女,可惜受传统观念的影响,他们认为女儿迟早都会嫁出去,只有儿子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。”
因此事事苛待女儿,补贴儿子,导致和女儿离心。
女儿离开前往首都虹永发展,过得顺风顺水,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看,绝口不提养老的事。
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家伙,即使两夫妻砸钱给他上大学,他也没好好珍惜,半路辍学回家啃起了老。
儿子靠不住,金新觉的心脏又查出来有问题,他和李萍只能自己出来打工挣钱。
要说起来,能在大公司当保洁的工作,还是他们女儿找了关系。
但保洁又能挣多少钱呢?
工资用来买药已经够呛了,更别提还有个手心向上的儿子,生活越发拮据,金新觉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只是想着自己死后,李萍能过得好点,所以才坚持跟着出来工作。
所谓麻绳专挑细处断,大概就是这样了吧。
“啧。”
陈丝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她反正觉得这样的父母活该没有好下场,可从金新觉最后的决定来看,他对妻子李萍又是真心的。
他做了错事,却又不是完完全全的坏。
湛梓璐笑了笑,“逝者安息,往事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好吧,”陈丝语耸肩,“确实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他生前的所作所为。”
见她们话题告一段落,温苔适时开口:“湛小姐,这里除了你,还有其他幸存者吗?”
湛梓璐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