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来,好像大家都认识他,却又对他知之甚少。
贺咫面露不悦,及时阻止贺娴:“小妹别说了。”
贺娴一时停不下,直到被贺环捂住了嘴巴。
小姑娘不服气,扒开姐姐的手,替自己辩解:“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会遇见他,大家跟在他身后都这么喊,也没见他生气。大哥干嘛那么凶?”
“拿别人的缺陷当笑料,你还有理了?若要让祖母知道,停了你的束修,干脆回家做睁眼瞎吧。”
贺咫面色冷峻,抬步迈上河沿。
贺娴委屈巴巴撇嘴,却又不敢反抗,躲到贺环身后忍着眼泪生闷气。
大姐平时最宠她,今儿也被惹生气了,沉着脸训道:“你大哥教训的是,到学堂读书识字还在其次,学会做人才最重要。咱们贺家什么时候出过欺负弱小的人?爹娘要知道你念儿歌编排人,泉下有知,也会被你气到。”
贺娴指着对岸的哑巴乞丐,满脸不服气,“他是弱小吗?”
那人个子很高,跟贺咫不相上下,虽然消瘦却不孱弱。
“他虽不算弱小,却正落魄。你此时编排他,无异于落井下石。若惹急了,他发起怒来,没有旁人相助,你能应付几个回合?”
贺咫低声警告,“恶人并非天生就恶,有些是被逼急了。你若无心做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,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。”
学堂里不乏恐怖故事流行,各种歹徒恶人,各种凶恶厉鬼。
贺娴一想顿觉得怕了,忙求饶:“大哥教训的是,我以后不敢了。”
贺咫:“冲人鞠躬赔罪。”
贺娴乖乖地上前一步,冲对岸那人鞠了一躬。
贺咫拱手,隔河喊道:“小妹年幼无知,还望兄台别怪罪。”
说来也怪,村邻眼里的哑巴乞丐,疯子一样的异类,居然冲贺咫回了一礼。
那人拱手抱拳,鞠了一躬,转身沿着官道匆匆离开。
贺娴惊讶地张着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姜杏代她说道:“那人不是聋子?!”
这一发现让人心惊,唯独贺环淡漠从容,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