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夫人:“你说谁是垃圾?我儿子不日就要参加乡试,眨眼就是渤海县最年轻的举人。到时候高门贵女排着队上我家里提亲,我们肯定要仔细挑拣,选一个最高雅的娶进门。”
她撇嘴嘟囔:“山沟沟里的疯丫头,傻子才稀罕。”
她口无遮拦,丝毫没意识到,这句话已经与梨花寨所有人为敌。
里正实在看不过眼,挺身而出劝道:“人家阿杏已经成亲,贺公子耿直实诚,小夫妻举案齐眉,多好的一桩姻缘。你们母子再闹下去,丢脸的可是自己,快散了吧。”
“许家老娘那么尖酸,谁家姑娘嫁进她家,才是真的倒霉。”
“真没想到,许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竟如此不顾体面。”
“不甘心呗,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阿杏。”
“阿杏那么漂亮,谁能轻易放下啊。”
众人交头接耳,虽然话糙,但都是明眼人,看透了本质。
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嚷着让两人快快比赛诗文。
也有人维护贺咫,提议只文斗,难免有欺负贺咫的嫌疑,起哄让许昶来场武斗。
许昶尴尬地脚趾抠地。
里正怕再闹下去,会出大麻烦,赶鸭子似的想把人轰散。
热闹刚到褃节儿上,他越是往外赶人,反而越聚越多。
贺咫朗声道:“众所周知,我这人带兵打仗是个粗人,比赛诗文肯定比不过许公子。不如这样,许公子出题,如果我答不上来,甘愿受罚。如果我答得上来,许公子吃我一拳。你文我武,咱们扯平。”
贺咫才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虽然有信心能接住许昶的文试题目,却不想就这么温柔地放过他。
势必要让他尝一尝贺家老拳是什么滋味,才能让他长记性,以后想起姜杏,只记得疼痛和羞辱,再无青梅竹马的酸涩难忘。
事到如今,许昶已经红了眼,不论贺咫提什么,他只是点头。
许夫人不甘心,生怕儿子吃亏:“过阵子我家昶儿就要参加乡试,不出意外,那可是全渤海县最年轻的举人老爷。你若让他脸上挂了彩,如同殴打县官。判你个以下犯上,杖责流放。我倒要看看,你敢不敢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