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对不起你。今年腊月初十,是你祖父跟你爹的忌日,眨眼他们过世已经十年了……我想好好地祭拜一场,又怕……”
贺臣津偷瞄贺咫,等着他表态。
贺咫垂着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只是跟你商量一下,如果你不同意,就当我没说。”
十年前,年迈的母亲带着他们三小只回到贺家村的场景,至今历历在目。
一个中年汉子,听母亲述说当时的种种,都觉得难掩悲愤,更何况贺咫。
当时他才十六岁,亲眼目睹了三位至亲惨死的样子,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。
可他一滴泪也没掉,用他稚嫩的肩膀,扛起一家老小,就那么千里迢迢从京城回来了。
贺臣津觉得,侄子比他强百倍千倍,心疼之余,更多了几分敬畏。
两年后,贺咫毫不犹豫报名入伍上战场。听贺凌说,几次危难时候,都是贺咫救的他。
贺臣津对侄子,越发倚重。
总觉得他有胆有识,若得贵人扶持,必成大器。
可栖凤镇这破地方,想找一个能帮扶他的岳家,简直难如登天。
最终他娶了一个山沟沟里的猎户女,虽长得极好,到底贫弱。
贺臣津叹口气,心里的担心没敢往外说。
贺咫抬头看了眼太阳,阳光刺眼,晃得人有些头晕。
他抬手在额头搭个凉棚,冲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庄稼,砸吧了一下嘴。
“二叔,咱们还是先说秋收的事儿吧。顾好眼前的活人,比什么都强。”
贺臣津点头说是。
贺咫叹了口气,转过头避开二叔的视线,“祖父和我父母,都是豁达的人,把他们记在心里就足够了。况且世道现在还不稳,万一把大家牵连进去,黄泉之下他们难以心安啊。”
不是不在乎,而是时机还不成熟。
当今皇帝病体孱弱,却无后嗣,皇位传给谁,至今还是未知数。
贺咫低头察看庄稼,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。
贺臣津也不好再说下去。
黄豆、棉花,马上都可以采摘了。
叔侄俩商量好哪天摘棉花,哪天收黄豆。跑了一整天,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