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事成。”
枯枝一样的手,颤颤巍巍,极其认真地帮贺咫系好。
贺咫的两眼,再次蒙上水雾。
在旁人眼里,不过是个函使而已,都算不上做官。
可在贺家祖孙心里,这是重新叩开命运的敲门砖。
不光对于贺咫,乃至对于整个贺家,都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。
贺环闻声赶来,见祖母和弟弟依依惜别,也在一旁陪着掉眼泪。
贺咫把祖母交给姐姐照顾,退后几步,扑通一声跪地,磕了三个头,转身离去。
他骑着踏雪一路向北,不敢回头多看一眼。
…
姜杏睁开眼的时候,窗外已经天光大亮。
身边空空荡荡,伸手探进被子中,隐约还有一丝他的余温。
贺咫昨晚就说过,自己悄悄地走,不用任何人送他。
毕竟是两人成亲后他第一次离家,姜杏本想送他出门的,奈何太累了,竟没有醒过来。
她蜷缩着身子,把被子满抱在怀里,用力嗅着被子上,属于贺咫的味道,好半天不愿松开。
洗漱好来到中庭,贺环正在忙碌,姜杏撸袖子便开始帮忙。
贺家的一切照旧,只是早饭时气氛不如往常那般活络。
贺咫和秦达都走了,贺凌把早饭端回屋里吃。
双胞胎也如霜打的茄子,闷头吃饭,连话都懒得说了。
吃了早饭,姜杏把给祖母炖的参汤送到房里,伺候着贺老太太喝下。
“你们以后别麻烦了,我这身子自己知道,喝再多的参汤也补不回来了。老参那么贵,留着给仪乔和你生孩子的时候用。”
姜杏脸一红,“我这边八字都没一撇,祖母不用想那么远。”
贺老太太笑了笑,“不管有没有一撇,你是贺家的媳妇,我便不能不顾。存下的老参还剩四根,四个孙媳妇一人一根,给你们头胎生孩子提气用。”
姜杏脸上发烫,心里也暖暖的。祖母嘴上的公允,果然不是空口许诺。
老人家心里惦记着贺家所有人,哪怕还没进门,都已经有了一席之地。
这样的老太太,谁会不敬佩。
姜杏伺候贺老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