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作不知,说:“还请大夫说详细些。”
大夫:“外头传言,如果有男子看上漂亮姑娘,提亲人家不答应,他又坚决想娶回家,就找六哥帮忙。六哥收了银子,会密谋在姑娘单独外出时,让那男子借故靠近。回头他们便到处造谣,说姑娘失了清白,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姜杏皱眉,“还有这等事?”
大夫气得啧啧咂舌,“我也是第一次听闻。你说,这不是害人是什么。清白于一个姑娘家,那可是第二条命。有些姑娘承受不住,只能委屈下嫁。有些坚决不屈服,远走他乡。也有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。
姜杏听的一身冷汗,这套路不正是当初韩仪乔经历过的吗。
她在桌下暗暗握住了韩仪乔的手,用力捏了捏。
姜杏胆战心惊,又问:“也有怎样的?还请大夫把话说完。”
大夫一努嘴,“也有外头那样的,不甘心,一怒之下到六哥肉铺大门口悬梁自尽,以死自证清白。”
姜杏跟韩仪乔皆是一惊,齐声问:“姑娘死了?”
大夫十分惋惜,“死了。十七岁的年轻姑娘,漂亮着呢,就这么被他们给逼死了。姑娘爹娘不甘心,跑到六哥肉铺门口讨说法,不光说法没讨到,还被他养的那些人打伤了。这不外头正闹呢嘛。”
韩仪乔一听,蹭一下站了起来。
姜杏忙去扶她,两个人踉踉跄跄冲向门口。
大夫后知后觉,在身后高喊:“这位小娘子,你已经动了胎气,可千万别那么激动,也别跑那么快,回头失血过多,孩子会保不住的。”
见红本就是假,韩仪乔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阻。
她和那位以死自证清白的姑娘,何尝不是一个人。
她的灵魂,早在屈服于流言蜚语准备下嫁贺凌时,已经死了。
而她现在,这副被贺凌践踏过的肉身,不光属于自己,更属于那位以死明志的姑娘。
这世上,只有女子才能真正帮助女子。
韩仪乔仿佛听见自己身上的血流,如细小溪流,逐渐汇集到了一起。
汹涌澎湃的海浪,拍打着她的心尖。
报仇!
我要报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