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胜两手搭在腰带上,虚虚地冲东方拱了拱手。
“郡主仁慈,特意交代咱们,祸不及家人。作恶者伏法,便可结案。”
郑六挣扎着站起来,说回去换件衣裳就随他们离去。
结果这一去,就再没出来。
不大会儿,郑家人出来哭告,说郑六畏罪自杀,自缢身亡。
鲁胜二十七八岁,并非第一天当差,也断不会被郑六糊弄。
探过鼻息之后,又让县衙的仵作亲自开膛破肚验了尸身,这才结案。
在他的监督之下,郑六身边的爪牙,也被一网打尽。
赵廷尉亲自带队,把那些人关押起来。
栖凤镇人人拍手称快,南康郡主的威名眨眼之间,传遍乡野。
贺家村也不例外。
人们围在贺咫家门口,期颐跟南康郡主见上一面。
贺咫穿过人群,迈进大门,就见贺家众人或坐或站,表情不一地围在中庭。
姜杏诧异地迎了出来。
“不是说三天才回吗?”她接过贺咫递过来的包袱,把人往里让。
“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赵廷尉的人回去都传疯了。我在官舍无事可做,与其忧心忡忡,不如回来看一看。”
他抬头环视一圈,小声问:“二弟呢?”
姜杏努嘴,顺着她的目光,贺咫在中庭角落里,看到蜷缩成一团的贺凌。
“你先喝点水,吃些东西吧。”姜杏提议。
贺咫摇了摇头,径直走过去,在贺凌身旁坐下。
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,只用静静聆听就好。
贺凌抬眼看了一下,见是贺咫,嘴角浮起一抹苦笑。
“大哥也是听了传言,特意赶回来的?”
贺咫:“……事已至此,不见得就是坏事,你想开些。”
贺凌:“她怎么会是郡主呢?她自小在栖凤镇长大,怎么会……”
贺咫:“纠结这些毫无意义,人的经历不能只看表面。”
贺凌:“就算她是真郡主,被接回京城,那我怎么办?她肚子里的孩子,又该怎么办?”
仅仅半天而已,贺凌满脸郁色,下巴泛起青茬,苍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