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杏从小进山采药打猎,是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性子。
可毕竟是个姑娘家,很多事多有不便,像上房揭瓦这种事儿,她就从来没做过。
没做过,不代表她不感兴趣。
贺咫见她犹豫,探头探脑往东耳房望了一眼。
丈母娘正忙着收拾东西,并没注意小两口,于是冲姜杏嘘了一声。
紧接着,他飞身一跃,一个腾挪便从屋顶稳稳落在姜杏面前。
从柴房搬过来一架梯子,护着姜杏爬上屋顶。
梨花寨坐落半山腰,此时秋高气爽,天地辽阔,人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中。
姜杏眼前一亮,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来,郁结在胸中的那股憋闷之气,仿佛随呼吸都给吐出去了。
“这地方果真不错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。”
她一撩裙摆,随意坐到屋脊上,托腮远眺。
梨花寨下山只有一条路,此时路上行人寥寥。一个背着书笈的身影跃入视线,分外熟悉。
许昶走了!
难道这就是贺咫让她上来的本意?
姜杏扭过脸去,就见贺咫正在补瓦片,忙得额头冒汗。
他头也没回,兀自说道:“十年寒窗不容易,要不是顾忌着他马上秋闱,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姜杏:“……”
尽管他不爱笑,常沉着脸,可姜杏知道,贺咫骨子里是个好人。
换好瓦片,贺咫拍拍身上的尘土,坐到姜杏身旁。
姜杏正望着远方出神,喃喃地问:“许昶那么说,你真的不生气吗?”
“……当然生气。”
姜杏扭过头来,盯着他的眼睛,仿佛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又在开玩笑。
贺咫一耸肩:“生气有什么用,我是个后来者,又争又抢,抱得美人归。他气我恼我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姜杏皱眉,很难想象他会如此宽宏大度,把许昶的做法当做寻常吵闹。
贺咫解释:“做人不能太贪心,我把你从他身边抢走,被他骂两句消消气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男人理解男人,我懂他的懊悔和不甘。可是,如果你问我,重新选择的话,我会不会改